一个真的秀才刚倒下去，十个假的靳东站马上起来了

一个真的秀才刚倒下去，十个假的靳东站马上起来了

书生被封号，成为互联网新锐领袖才一个多月。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，具有相应场景的秀才画像在抖音用户的信息流中反复出现，一遍又一遍地表演“摸头”、“吐舌头”、“低头笑”，成为网民表达“微窘”和“轻羞”的最佳媒介。

毫无疑问，这种二代热潮是一种专属于年轻人的视频传播形式。相比之下，不熟悉互联网的中老年用户更爱平台自带的特效和听起来很独特的BGM。

更早的时候，年轻人对“另一个世界”的出现感到惊讶，然后他们跟风，用强大的话语权重塑潮流，甚至改变了“书生”作为符号本身的意义——在年轻人的世界里，书生不是一个迷人的中年大叔，而是一种可以用来交流的形式。

这种年轻人的审美入侵造就了又一场网络狂欢，让秀才成为了国家级的网络名人，但某种程度上也导致了秀才的封号终结。据抖音相关负责人介绍，该账号违反了平台相关规定，已被封禁。另外，微信官方账号中的日常人提到，北京的辛女士发视频公开指责秀才，三个月内骗走51万元。

这场网络狂欢并没有随着秀才的封号而结束，他们的“传说”依然在江湖中随处可见。

文人与隐秘的中老年世界

今年5月，一则70岁老人坐两天火车寻找爱情的新闻，让“书生”这个名字第一次出现在公众视野。不明所以的年轻人突然发现，这个看不到边的名字，居然有900多万粉丝，而且这个数据显然不假，从每个视频惊人的点赞和下面狂热的评论就可以看出来。

很快，网友们也发现，与这位秀才相对应的，还有一位名叫“笑倾城”的网络女名人，她的粉丝分别是中老年女性和男性。一场连续的麦收能吸引2000万人观看，网友戏称“一场PK能消耗一省的养老金。”

虽然在进入大众视野之前，书生和微笑城市都已经是网络名人，近千万粉丝的头。但对于更多占据网络主要话语权的年轻人来说，这两个名字还是相当陌生的。原因是网络名人抖音中的两个主要生存平台是相当定制化的平台。

极端点说，就是千人千面的算法推荐，让每个人的信息流都不一样。哪怕是在另一部分人群的信息流中“顶流”，也只是一个陌生人。但人们有共同的标签，共同的喜好，这也造就了一个按照不同标准区分的“人群”。不同人群之间的算法壁垒几乎牢不可破。

年轻人和中老年人，男人和女人，小城镇的年轻人和精英中产阶级，这些标签对应着不同的喜好，也将人们从浩如烟海的信息流中分离出来，形成“信息茧房”，创造更精准的信息匹配。笑倾城和秀才的出现，会把原本精密的算法壁垒撕开一个小口子。占据网络话语权的年轻人，透过一张小嘴，发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世界。

在这个世界上，无数的中老年妇女大胆地表达了她们对这位秀才的欣赏和喜爱。“秀才的弟弟和姐姐都很喜欢你”“秀才唱歌很好听”。他们像家人一样关心这位39岁的网络名人的生活，劝他少抽烟，并为他的农活感到难过。面对书生的歌词“受了委屈为什么要装大度？”他们在评论区问“秀弟，你什么时候受委屈了？”

他们不懂网络世界的规则，习惯用六七十年代的思维去理解看到的一切。一位阿姨给秀才写信，指责他从不回信，还威胁要分手；有人把评论区化名“秀才”的网友误认为真正的秀才，被对方骂“花痴”后一再道歉。另一位老大爷在笑着说“我喜欢你”的视频下，语无伦次、一本正经地写下了拒绝的话。“你不能这样，一定要想清楚。”

中老年人的亲情和爱情悄悄流淌，以前几乎没人关注。在一个相当中心化的娱乐世界里，电影是先付费才能入场的高门槛产品，而流媒体剧和综艺节目几乎都是为都市年轻女性制作的。很多互联网兴趣社区也被不同类别的年轻人占据，从来没有老人的一席之地。

国民APP和永恒的新刺激

如果以年龄来区分娱乐产品的话，抖音和阿奥特快可能是目前最“老”的了。一方面，他们已经有相当大的量，在抖音有近7亿的每日用户，在Aauto faster有3.6亿。庞大的用户群体中肯定有相当数量的老年用户。

另一方面，与其他主流互联网产品相比，它们的操作逻辑相当简单，双手上下滑动即可使用。随着时间的推移，更精确的算法将推动稳定的匹配内容流。这对于不善于主动在网上寻找信息的老年人来说，无疑是非常友好的。

正是因为这种友好的操作逻辑，大量中老年用户才能进入互联网的世界。精确的算法对他们的情感需求有第一手的洞察，并为此提供了一个出口:一个以他们理解的方式提供情感安慰和微笑的秀才。

对着全城的主页微笑，几乎都是微笑。

中老年人逐渐进入抖音，对应的是TikTok逐渐成长为全民APP的轨迹。回到几年前，抖音就像现在的Tiktok一样，是一款专为年轻人打造的应用。然而，与抖音在全世界寻找增量不同，在中国寻找增量的TikTok必须致力于把自己变成一个全国性的应用，用户的老龄化是一个必然的过程。

另一方面，年轻人对新内容的永恒追求和抖音自身的基因不断推出新的“超级网络名人”。在利益和算法的引导下，每个品类都可能成为抖音的爆款，每个爆款都可能对应新的商业模式和变现空间。

但到了2023年，一个肉眼可见的趋势，超级网络名人出现的频率在降低，头部网络名人数量在萎缩。我们不禁要问，有没有可能所有的垂直内容都被挖掘出来了，新的领域出现新的顶流似乎不太可能？当两个过程走到一起，中老年人的世界满足了年轻人对新鲜内容的需求，算法的魔力开始显现。

在《正在消失的超级网络名人》中，刺猬公社曾经说过，任何对抖音现有内容有贡献，能给平台带来新量的东西，都值得流量扶持和算法推荐。显然，笑倾城和笑书生的内容，从年轻人的角度来看，是独特的，风格迥异的。

于是，两个已经是圈内顶尖的网络名人，迎来了自己的破圈时刻，也因此成为了真正的超级网络名人。

但当流量经济进入抖音时代，业界早就认识到流量不等于收入，粉丝不等于收入。其实《儒林外史》的收入模式还是秀场经济的老一套。聚光灯之外，还有操作的空间，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时，这位秀才只能走到题目的最后。

被忽视的银发经济

当你打开微笑城市和秀才的主页，你可以发现他们的视频列表几乎完全相同。假唱的作品被一遍又一遍的复制。同样的视频可以一遍又一遍的发，但是依然保持着可观的流量。但是，一个对商业化不太友好的现象是，他们的首页很少有广告，似乎没有甲方愿意为其付费。

这当然和它一方面的圈子壁垒有关系。即使是专门做广告的媒体公司，在爆炸之前也未必意识到它们的存在。不过也和市面上主流的商业对象有关。在一个为年轻人设计的互联网世界里，什么样的广告能在老年用户心中建立心智？

传统广告的逻辑是央视代言“恒源祥杨阳洋”，不断播出“用脑白金送礼”。然而，在互联网的逻辑中，供需双方的长期年轻化并未能让银发经济得到足够的重视。

事实上，互联网的银发经济一直是一个被忽视的市场。

就剧集而言，当年轻人对每月会员费只有20元的流媒体会员不满时，很多中老年人已经为一部总时长只有2小时的短剧支付了200元到300元。在行业顶级项目中，一部短剧已经可以获得上亿元的“消费”(类似于票房的概念)，制作周期甚至只需要2个月。有从业者告诉刺猬公社，他们的用户是30岁以上的三四线城镇中老年人。

短剧行业只是银发经济的一角。星图数据显示，截至今年8月，抖音主要人口中，城镇中老年人和城市银发人口分别为2.13亿和1.86亿，总数超过4亿人。这显然有巨大的消费潜力。

目前，对于银发老人市场来说，最重要的或许是解决如何与老人对话的问题。

不可避免的是，老年人的媒体意识是薄弱的，这可以用一个简单的案例来概括:当一个中国网络名人假唱外国特效唱中文歌时，评论区的老人们就会信以为真，说“外国朋友中文说得真好”。

在行业尚未成熟的时候，一批投机者已经出现。针对老年人的“省电”“修电池”等智商税产品已经悄然占领了部分用户的心智，老年群体的子女只能苦笑。”在他们买了节电产品后，他们终于愿意开空调了.”

笑爆一座美丽的城市和一个书生，只是让年轻人甚至从业者瞥见了银发市场的一条裂缝。如果继续深入，可以发现银发群体从娱乐到情感到消费都有巨大的未满足需求。秀才不是第一个，也永远不会是最后一个。

如何以银发群体能够理解的方式满足他们的需求，可能是从业者应该长期思考的问题。